10月18日，美国前国务卿科林·鲍威尔因新冠肺炎并发症逝世，享年84岁。虽已接种新冠疫苗，因为同时患有多发性骨髓瘤以及帕金森病，他面临比常人更大的风险。

鲍威尔的死亡，使人们对突破性感染的担忧再次升温，特别是老年人群。

老年人是高危人群

医学界认为，老年人群是新冠肺炎的感染和死亡的高危人群，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免疫力低下，90%以上的老人患有其他疾病，新冠病毒引发了其他并发症，或者导致原有的疾病变得更严重，从而造成了死亡。

但除了免疫力低下之外，卫生部官员还看到了令人担忧的证据，表明即使是在完全接种了新冠疫苗之后的当今，老年人群仍然是感染新冠肺炎的最高危人群。越来越多的医学数据表明，老年人因突破性的新冠肺炎感染而进入重症病房，患严重并发症的风险更高。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的最新数据显示，65岁以上的老人仍然占住院者总数的67%，占突破性感染病例总数的85%，而最新来自西雅图、华盛顿和英国等的数据显示，接种了新冠疫苗的老年人与未接种疫苗的儿童相比较，老年人面临同样程度的感染和重症风险，甚至变成重症的风险更大。

科学家们表示，这并不令人意外。毕竟，疫情以来，高龄人群的死亡和重症比例一直超高，即使有很大比例的高龄人群完全接种了新冠疫苗，但是他们仍然是突破性感染的最高危人群，因为他们产生的免疫抗体衰退甚至消失得很快。这也是为什么在推行接种新冠疫苗和批准新冠加强疫苗，都优先给老年人群。

接种新冠疫苗仍是最强防御措施

CDC公布的研究称，每年的流感疫苗试验表明，三分之一的70岁以上人群对流感疫苗根本没有反应，证明年龄会抑制一些疫苗的有效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流感疫苗每年仍会造成高比例的美国老年人的死亡。相比之下，老年人群对新冠疫苗的反应更强，mRNA新冠疫苗对老年人群组的免疫效果远远高于流感疫苗。尤其是在刚接种完两针新冠疫苗之后，65岁以上和65岁以下人群组的免疫反应几乎同样高。

然而，今年9月，CDC报告称，这些疫苗对预防六个月后所有年龄段的人群感染的效果仅为78%左右，研究确实表明，特别是65岁以上老年人群的免疫力下降得更快，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直接导致了新冠疫苗有效性在所有人群中下降。有人认为，这也可能是由于德尔塔变异病毒的流行引起的，因为变异体病毒已被证明能够更好地逃避身体的免疫反应。

尽管在预防感染方面的有效性有所下降，但辉瑞疫苗在预防住院治疗和死亡方面的有效性仍然为90%，这表明它仍然是抵御重症化和死亡的防御手段。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称，新冠疫苗可能有助于预防数十万例新冠肺炎感染和数万名老年人死亡。英国健康组织公布的研究数据也称，未接种疫苗的成年人的死亡率是每个年龄组接种疫苗的成年人的几倍。

德国RKI研究所的洛塔尔•维勒尔认为，如果德国现在不采取应对措施，这第四波新冠大暴发将带来更多的新增病例和死亡，尤其是在许多没有接种疫苗的德国人中，有300万是60岁以上的老人，他们将面临更高的感染和死亡风险。目前德国的新冠疫苗接种率只有66%，远远低于很多东欧国家，加上正进入冬季，德国的疫情很可能急速恶化，目前只有加速接种新冠疫苗才有可能抑制疫情的继续扩大。世界卫生组织也称，欧洲这次新一轮的新冠病例激增，是因为欧洲很多国家放缓和放松了推行接种新冠疫苗的工作。

由此可见，虽然老年人群仍然是新冠肺炎突破性感染的高危人群，但是同推广新冠疫苗之前相比，被感染、重症和死亡人数都大幅降低，接种疫苗仍然是目前最有效的预防措施。

老年人的免疫系统同新冠病毒的关系

很多医学界人士只是简单地说，老年人容易感染新冠肺炎并死亡，是因为他们的年龄。其实为什么高龄同新冠病毒有如此直接且明显的联系，这本身就是医学界关于新冠病毒的最大谜团之一。

研究衰老的科学家们表示，这可能与人体变衰老之后的一些特征有关。例如，人体通常会清除因疾病、损伤或压力而受损的细胞。但随着身体年龄的增长，这个清除受损细胞的过程，效率会降低，它开始积累所谓的衰老细胞。这些受损的细胞会分泌化学物质，破坏邻近的健康细胞并引发炎症。衰老的细胞因此削弱了身体抵抗力，使其更难抵御感染。

但加州生物医学研究组织巴克衰老研究所的研究者认为，衰老的身体正在发生的还有更多，许多衰老的因素碰到一起，可能会共同破坏免疫系统。他们的研究结果显示，在老年人体内，免疫系统有两种普遍的异常：过度活跃的先天反应和一种不活跃的适应性反应。

先天免疫是人体内天生的防御系统，也是第一个应对入侵者的系统。它不针对特定的病原体，而是产生一种一般的炎症反应。当这种反应不适当地强烈时，就像发生在老年人体内的情况一样，它会引发全身一连串的损伤，从肺到心脏再到肾脏，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老年人群一旦感染了新冠肺炎之后，很容易快速恶化变成重症或导致死亡了。

适应性免疫反应则针对一种特定的入侵病原体。疫苗提供了细菌的预览，并教身体如何产生抗体，识别并锁定病毒，并阻止它进入身体的任何细胞。如果病毒确实能够突破，那么T细胞就会加入并杀死被感染的细胞。就好像一支保护身体免受攻击的军队。如果病毒的数量很少，抗体和T细胞就可以很容易地击败它，然而，如果是很大的病毒量则可以压倒适应性免疫系统。而新冠病毒正是这类大数量及有超强传染力和毒性的病毒，因此，老年人的体内无法产生强烈的适应性反应，从而使他们特别容易受到突破性感染。

（作者系日本养老产业专家、阳子企业管理咨询公司总裁）